说哈登（仿鲁迅作品）

（创作于哈登的火箭时期）

今年夏天看了几回火箭 ，一个多月之后，胡里胡涂的喜欢了。知道的朋友便问我：“你以为哈登怎样？”我这才栗然地回想哈登
，记得看见很多的撤步，很酷的欧洲步 ，道中晃倒了不少的防守人 。然而这些又有什么可惊讶呢？我于是说：“没有什么怎样。早该欣赏
。 ”他于是满意而去了
，我仍旧沉醉而住，自信能以对“中国主队”的球迷们。

今天喝茶之后，便看球 ，场上都是一片红
，我知道休城的大胡子又飙起来了 。假如翻一翻《篮史通鉴》，历史的 ，现役的
，上古的，几十年来的各种巨星 ，大约都有特别的名号谥法的罢，然而没有哈登这样的闲情别致
。总之是这大胡子又飙起来了
，我又要照例的称赞他，先来上一句“第一分卫
”。于是寻出思路 ，文字
，动手就夸，其目的是在使他和MVP的价值平齐 ，成一个实际的最强 。

我一面写
，一面却忽而记起二〇〇九，记起哈登的青年时代 ，发出连绵不断的感慨来
。他新秀的事
，我已经不很记得清楚了，大约确乎是一二决赛的时候 ，其中有一支强队
，囤着许多天才，有长臂老大 ，有社会他龟哥，并还有一位是满脸胡须或是什么哈登
，我也记不清楚了，总之是穿一件蓝袍 ，而胡子向下涨起的。于是数位名士就毅然决然地说：“这都是老天爷注定的
，你看这雷霆就是大概率的冠军 。”

诚然，雷霆的大胡子确乎如此低迷 ，雷霆也未必没实力争冠军或建立新的王朝
，但全把雷霆失冠的责任而必须丢给哈登，以最后的事实为真相 ，则其手段和思想之离奇
，真可谓“出乎意表之外 ”了
。哈登可是全程防守詹姆斯啊！下赛季前，管理层摆出大胡子哈登做交易去 ，纠结的差价多迷人：500万；我们现在所见一二至今的休斯顿火箭的创世纪
，凡有的算胡子也多功劳，直到卡戴珊的屁股来 ，则胡子大抵受了夜店的吸力作用，被温柔乡拖下去了。此前
，休城人何其不惮烦，勤勤恳恳地买了这许多从一号到五号的好球员 ，来埋伏在球场的底角弱侧中圈三分线外等哈登的突破杀伤秒传和空中接力 。

我以为换队的哈登倒是超巨式
，是带来的新希望，于是我们的聪明的莫雷便当作基石了
。看过老球的球迷因为爱姚明 ，便神往于火箭
，说道“那时倘非重伤，这冠军早被我们拿掉了！
”则认伟大的姚明为国宝亦无不可。然而后姚明时代 ，又何以是回家的易建联？又何以是在垃圾时间打第四节的周琦？

我当时就想哈登会强
，但我即刻又想不出哈登何时会强 。更新换代的终结者哈登，——因为我略记得他的比赛 ，姑且在此陈之
，——不然说哈登的令人惊讶，是因为带了平民火箭 ，能够带他们轰炸西部的强势的，2015西部决赛。我先前不过单举几样哈登的优点
，常规尚且要带着队友豁出老命，何况现在对面是如日中天的勇士？当然输掉
。好在即使哈登或火箭的愿景多些希望之光 ，也不至于就有总冠军
，就有MVP，但来日方长 ，有什么大相干。我于是连连点头
，说道：“嗡，嗡 ，对啦 。哈登要MVP啦
。”因为哈登实在比先前似乎厉害得多了
，——好了。

2016，风云突变 。

我看着火箭的哈登的红颜知己 ，想
，休斯顿费心劳力，控球紧逼 ，用生命爱，用钱堆
，用时间约，用三分力比赛 ，跌到第九要去钓鱼
。大约万料不到哈登是一个虽对于形如国足出线的小概率
，也十分注重自己的实力，只会“杀 ，杀
，对啦 ”的罢。终于进入季后赛，他们简直是幸了运了 。

哈登再向着对面的自己的对手 ，看定中央萌神
，摸着胡子的右尖端，撒在地上 ，想起他的赛季总结来——

那已经是老套路
，约有十六七分大坑了罢
。

火箭差点被横扫，首轮出局。

哈登就从夜店回到球馆来 ，身边就留着老队友或那位新聘的崇尚炮轰的教练，泡在训练赛里
，和主帅谈天 。

“教练，你的新战术说得真好
。
”后来 ，哈登说。

“你打一号位
，而且和你也是分卫，这样会……”德安东尼鬼魅一笑 。

“哈哈哈 ，你这位教练还真的懂球。 ”

记得我那时的控卫登
，确乎比看见上季的哈登要超过十倍
。哈登那时随身并没有带着家属，确乎不再证明我是夜店王。即使带着家属 ，而上面只有一个名字
，并无画像，就是“篮球
” ，也就能证明这火箭就是强 。即使有麻烦
，哈登也会迅速从前场到后场地飞奔，找卡佩拉或安德森的挡拆 ，难道偏不会造出一个伟大的赛季么？

凡对此于以真话为笑话的，以笑话为真话的
，以笑话为笑话的，只有一个方法：就是等哈登
。

于是哈登从此天下知。

然而 ，倘使在现在
，我大约还要说：“嗡，嗡 ，……上季战绩多么好呀？……那年的MVP叫什么名字？……”因为我实在觉得哈登比先前似乎厉害得多了
，——好了 。

现在我想，哈登的改变火箭的实力 ，大概和其他的超巨不同
。其原因只在于他是潘多拉魔盒罢
，因为我从此常常为胡子祝福。

季后赛，灭雷霆 ，战马刺 。

马刺会赢
，卡哇伊是不会仁慈的，而只要哈登不倒 ，这火箭就不算完
。哈登者，火箭基石也；而基石谁？看他的胡子是也。但哈登第六场低迷
，火箭被淘汰 。这虽然不知道是什么“逻辑 ”法，但当时的实情确是如此的
。

“你怎么摸西部决赛的地板？屁股既肥圆 ，胡子又这样
，……
”一位洛杉矶控卫高手叫保罗发过一篇崇论宏议之后，就达到这一个问题 ，对哈登。

何况哈登如今不是一个不识世故的少年
，所以就嘻嘻笑地解释 。第一，我的技术是本来就是这样高 ，并非故意设法用什么歪门邪道的盘外招压缩
，使自己变成退化，希图争夺。第二 ，我的胡子
，诚然和许多肌肉男的不同，然而我虽然没有研究过他们的实力趋势变迁史 ，但曾经见过几位前辈的录像，不仅突破
，还有背身，中投 ，和我的职业状态差不多
。离开卡戴珊以后
，可是牛逼起来了，那大约是像极老乔丹。你看联盟诸强的实力 ，不是卫冕冠军
，就是超级球队 。虽然我后来因为单核输掉系列赛，只好将球队再升级了
。所以在自由球员市场开放的时候 ，你这一巨星很适合我们……。

这一场招募大约要一整年
，可是总不能犯口水之忌讳，因为保罗也是实在人 ，而况火箭的筹码又平常乎 。只是保罗很乐意
，双方意见又很统一，因此哈登的招募也就很有效 ，因此开始交易，一传
，两传，以至十传 ，十几传
，连火箭自己也觉得神奇而且精致起来了
。欧耶，况且西决地板需要的条件在火箭也大机会得 ，保罗便从此听其抱负了。

听其抱负之后
，大胡子的攻防两端就显出升级现象来，于是也就和保罗成为新火箭的王炸 。吃瓜群众果然也不再刁难 ，或者说火箭已经升空了罢
。

然而接着就招了联盟宿敌（伤病）的反感
，这也是意外的。揭幕战保罗于是又左膝挫伤，一崴 ，两摔
，以至许多痛苦，火箭球迷都觉得难受而且麻烦起来了 。

大约在十几场或一个月罢 ，保罗独坐在球馆里，窃悲他的膝盖的不幸的境遇
，研究他所以复出的条件，忽而恍然大悟 ，知道那祸根全在旧日的伤病上
。伤愈后。于是复出打球
，登场，即刻潇洒一传 ，使篮球既不上翘
，也难拖下，如一个精准的导弹 。

“阿 ，你的实力这样棒！”当初哈登曾这样赞。

“唔唔
，你的实力也这样棒了
。 ”

哈登和保罗的默契可是好得没有话说。我不知道是否因为再寻不着如此两个顶尖控卫，所以失了假设的根据 ，还是进步中的大胡子“谦虚”之后
，就不负休斯顿球迷的厚望了 。总之不少人从此坚定不移地一直到赛季末，所谓“MVP
”者 ，必须唯此大胡子而已
。